(筑梦中国·我的梦)“B超神探”“缝兜大夫”“恒转陀螺”
——普通医生贾立群追梦36年纪实
贾立群在给患儿做B超(资料照片)。一名普通的B超医生,为实现“不让一个孩子误诊漏诊”的梦想,36年来共接诊30多万名患儿,确诊7万多例疑难病例,挽救2000多个急重症患儿的生命,用高超医术、廉洁作风和高尚医德赢得“B超神探”“缝兜大夫”“恒转陀螺”的美誉。连日来,在“我的梦·中国梦”百姓宣讲团巡回宣讲现场,北京儿童医院超声科主任贾立群的故事感动着京城百姓。新华社发
新华网北京7月18日电(记者陈新洲、周宁、高薇)一名普通的B超医生,为实现“不让一个孩子误诊漏诊”的梦想,36年来共接诊30多万名患儿,确诊7万多例疑难病例,挽救2000多个急重症患儿的生命,用高超医术、廉洁作风和高尚医德赢得“B超神探”“缝兜大夫”“恒转陀螺”的美誉。连日来,在“我的梦·中国梦”百姓宣讲团巡回宣讲现场,北京儿童医院超声科主任贾立群的故事感动着京城百姓。
“B超神探”:打破医学界“唯高档仪器提高确诊率”的定论
在北京儿童医院,很多家长千里迢迢带孩子专门点名做“贾立群牌B超”。做毕,有家长指着B超机问:“这是贾立群牌吗?”贾立群笑答:“这台机器加上我就可以叫‘贾立群牌B超’了。”家长恍然大悟。“贾立群”不是B超机品牌,而是眼前这位B超医生。
这样的误会,缘于贾立群炉火纯青的B超技术。自1977年进入北京儿童医院工作以来,他通过在自己身上反复试验,在回声高低、液体清浊、血流性质和流速、脏器大小和形态中,摸索出儿童超声图像的特点和规律,成为我国儿童超声领域的拓荒者。
20年前曾被多家医院诊断为“没得治”的“肝脏血管瘤”双胞胎患儿,经贾立群B超诊断后推翻原结论,并确诊为可治愈“恶性肿瘤肝转移”。最终孩子得救了。这种病例在世界上极为罕见,中国仅此一例。贾立群用高超的B超技术填补了我国医学界的空白。
在西方医学界,用肠镜检查结肠息肉是公认的首选方法,但患者需全身麻醉,十分痛苦,且费用高昂。令欧美专家难以置信的是,中国一个普通医生贾立群,早已用廉价的B超技术100%成功确诊上千例结肠息肉患儿,打破了全球医学界“唯高档仪器提高确诊率”的定论。
“贾立群牌B超”不仅征服了患者,而且成为处置突发医疗事件的“定海神针”。北京儿童医院党委书记沈颖告诉记者,2008年2月以来,贾立群连续检查出数十例“肾结石”患儿。敏锐的贾立群和临床医生发现这些孩子均有三鹿奶粉喂养史,遂向上级报告。同年9月,“三鹿奶粉事件”爆发。贾立群凭借对这类患儿的超声检查经验,在短短3小时内便制定出“毒奶粉肾结石”的全国诊断“金标准”,并带领团队在此后数月中共筛查3万多个儿童。
北京儿童医院的资料显示,36年来,贾立群共接诊30多万名患儿,确诊7万多例疑难病例,挽救2000多个急重症患儿的生命,无一漏诊误诊。眼看今年60岁的他即将退休,不少患儿家长联名上书恳请医院挽留。
面对“首都十大健康卫士”等诸多荣誉,贾立群很淡定:“让患儿健康、让家庭圆梦是我的职责所在。我的梦想其实很简单,就是不让一个孩子误诊漏诊。”
“缝兜大夫”:“越是到不把兜缝上红包都挡不住的地步,就越得守住底线。”
多年来,患儿家长为表示感谢,总想给贾立群红包,老贾一次次谢绝。“数不清多少回,家长放下红包撒丫子就跑,老贾总得冲出去追,医院保安还以为他在追小偷也帮着拦。”超声科医生王玉笑着说。
一些家长总以为贾立群客套,就硬往他兜里塞钱,老贾躲闪时衣兜都被撕破了。为此,他干脆把白大褂兜口缝死,再塞钱的家长发现怎么也塞不进去,老贾笑着说:“兜缝着呢!您把钱用在给孩子看病上吧!”从此,“缝兜大夫”的绰号便在家长间传开了。
衣兜被缝死了,可还是有家长想出各种花样感谢老贾。有把红包夹在报纸、杂志里的,有趁他洗手时硬别在他裤腰带上的,还有给他手机卡充值的……然而,他每次都能巧妙地“完璧归赵”。患儿家长郑广辉说,贾主任要么拿着红包直接给患儿去交住院费、检查费,要么等下次复查时悄悄塞进孩子衣兜……“总之就俩字——不收”。
贾立群拒收红包但从不拒绝加号。有患儿家长趁他方便时“尾随”至厕所,边摇他胳膊边往他手里塞红包,贾立群在谢绝后为患儿加做B超。自那以后,老贾每次上厕所,鱼贯而入的家长纷纷进去“摇号”,他一一答应。
贾立群一家的工资并不高,还要补贴在国外读书的孩子。为省机票钱,孩子多年没回国探亲,只能与父母进行免费网络视频通话。
有人笑贾立群“太认死理儿”,可他说:“作为共产党员,越是到不把兜缝上红包都挡不住的地步,就越得守住底线。穿着缝死衣兜的白大褂上班,我心里踏实!”
“恒转陀螺”:20多年不吃午饭 24小时随叫随到
北京儿童医院是我国规模最大的综合性儿科医院,每日B超申请单动辄数百张。为让上午空腹等候做B超的孩子少挨饿,贾立群养成不吃午饭的习惯,把午休一个半小时挤出来多检查8到9个患儿,这一坚持就是20多年。
和北京儿童医院一墙之隔,有一栋上世纪80年代的老楼,贾立群一家住在这栋楼一套40多平方米的职工宿舍里。其他老职工早已搬进大房子,可他一直不肯换房。记者问他为什么,他不假思索地回答:“我怕住远了,出急诊时赶不回来。”
“不仅住得近,贾立群下班后的生活半径也局限在医院周边5公里范围内。他向医院承诺只要在北京,24小时随叫随到。”北京儿童医院主管技师王景丽告诉记者,去年的一个夏夜,老贾一宿被急诊叫来19次。用他老伴儿的话讲,那一宿他净在床上做“仰卧起坐”了。
在不少同事眼中,贾立群就像个恒转的陀螺:日均工作12小时,没有节假日;一年365天有三分之一时间到医院出急诊……在老贾的带领下,超声科日均B超量约400人(次),团队日均加班约3小时,在保证诊断精度的前提下,把B超预约时间由60天缩短至3天。
长期高强度工作让贾立群的身体吃不消。一次,老贾突发“阑尾穿孔坏疽”,其医学疼痛度列第11级(最高12级)。为让患儿及时检查,他强忍剧痛坚持到夜晚查完最后一个患儿才被送去手术。
对工作超常付出的背后是对家庭的愧疚。“老贾经常加班,我每天只能跟空气说话调剂自己。我唯一的愿望是他能过正常人的生活,晚饭后我们遛遛弯儿,但直到现在都没实现。”说起这些,贾立群的老伴贾京燕早已没了怨气,“这辈子,净听他说‘对不起’了。作为丈夫,我给他打不及格,但他是个好医生,我理解他所付出的一切!”
“指望每名医生都以超负荷的工作状态缓解医疗资源紧张并不实际,但作为一名普通医生,只要坚守‘不让一个孩子误诊漏诊’的梦想,踏实工作,就一定能用‘健康梦’托起‘中国梦’。”这是连日来贾立群受邀参加百姓宣讲团巡回宣讲的片段,现场座无虚席,观众含泪倾听。每场宣讲后,老贾仍坚持赶回医院为患儿补做B超。